没有肚脐这件事，在周浟君和赵丽玹的认知里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不然，她还是胎儿的时候是怎么获取营养的？
“我之前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就算是简子兰我也没和她说过……你们别到处乱说啊……”于筑晴紧张地说。
“没有肚脐……”周浟君陷入了沉思。
“这也太奇怪了。”赵丽玹忍不住吐槽道，“她的过去也没多少人清楚，而且身体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算了，先不管这个。”周浟君说，“她回不回来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班主任这么不负责任真的好吗？”
“你要是想找她，我倒是有她手机号，但她接不接电话……就不一定了。”
“我们得跟她说明情况，至少得让她知道我们今天来报到了。”
“行吧，我给你们。”
黎淑香给了她们曹慕瑜的电话号码。周浟君就拿手机出来打电话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曹慕瑜似乎设置了免打扰模式，她打不通电话。
“……”
周浟君直接放弃了继续联络的想法。按照黎淑香的说法，她和赵丽玹只能等下午本人来了才能正式报到。
不过曹慕瑜可不会按照她们说的下午才来。她第二节课快下课的时候就赶来了。
她一来就叼着一支烟直奔教室。周浟君和赵丽玹看到她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人完全没有老师的模样，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明明现在已经快入冬了，她还穿着短袖——准确来说是她把外套捆在了那如蛇的腰上，穿着一条暗色的灯笼裤。
从任课老师一脸嫌弃的表情，她们都能感觉她在这学校是有多不受待见。
“新来的两位，下课后来办公室一趟。”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了，弄得任课老师很是生气。
“让这种人当班主任……真不知道校长在想什么……”任课老师嘀咕道。
很快就下课了，周浟君在前，赵丽玹在后，她们进了办公室。曹慕瑜就在自己的工位上一边抽烟一边看手机，周浟君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篮球比赛直播。
她们站到了她身边，她也停止了观看直播，尽管比赛似乎很精彩，手机传来了观众的欢呼声。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在旁边干净的烟灰缸把烟掐灭了，抬头问道。
“早自习之前就来了。”周浟君说，“但半天等不到人，只能自己先把课桌和书搬到教室里。”
“我看看……”
曹慕瑜什么也没表示，直接从抽屉里翻找除了两份资料，似乎是周浟君和赵丽玹两人的个人简介。
“赵丽玹，之前被言城实验中学劝退，原因是打人被联名投诉……
“周浟君，原本在言城一中，成绩优异，在第一次月考远远甩开了年级第二，却毅然转到七中……”
她再次抬起头，用死鱼眼打量着两人。
“李校长还真是大度，虽然没有红松中学那么过头。”她有气无力地发表了这么一个评价。
“……”
“收赵丽玹我还能理解，但你又是为什么要转到这里来？”
“您好像搞反了吧？”周浟君觉得她的想法有些问题，“不应该是问为什么要收赵丽玹吗？”
“你在那边当学霸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这儿，而且还进了我的班？”
“……”
“是因为班里有熟人？”
“不。”周浟君否认道，“是因为校内有熟人。”
“敢问那人是谁？”曹慕瑜瞥了她一眼，看着手机上已经停止的直播界面，叹了口气。
“容我拒绝回答。”
如果是原来的杨尚和，周浟君现在就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出来。但现在，她不想让“莫知合”在更多的人心里留下印记。
因为，杨尚和不能成为“莫知合”。
她的心思，赵丽玹是不懂的。她感觉周浟君从进了学校就有点不对劲，但她无法描述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够坚决。”曹慕瑜冷笑道，“但你的坚决，能坚持多久呢？”
“……您在说什么？”
“人是善变的。”
“……”
“你现在怀揣了多少希望，将来就有可能面对多少绝望。”
“这就是您从大学退学，然后进电子厂的原因吗？”
“……”
曹慕瑜一怔，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只是她熄掉了手机屏幕。
“看来你们事先打听过我的事情了。”
“因为你是个争议很大的班主任。”周浟君望了望四周，那些正在悄悄议论的老师立马停止了他们的行为。
“然后呢？”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的颓废样确实不适合当班主任。”
她反过来批评班主任的行为不仅震惊了赵丽玹，还震惊了周围的老师。当然，这些老师似乎都清楚曹慕瑜的过去，在他们眼里，现在的周浟君和高中时期的曹慕瑜似乎没什么区别——都是意气风发，都是各自学校学习上的“霸主”，都会“顶撞”老师。
“你上了大学就知道了，我可不会像其他老师一样为了督促你学习而把大学生活描绘得很美好。我会跟你说：大学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知道，这些东西我在一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你算是遇到了好老师了。你来这儿，来我这儿，似乎是个错误的选择。”
“我错没错我自己清楚。”
“哈哈哈哈……”
曹慕瑜突然开怀大笑起来，边笑还边拍桌子，弄得其他老师都不知道脸往哪儿朝了。
“算了，你们……”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办公室门口出现的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周浟君顺着她的视线也往门那边望去，瞬间就失去了刚才的气势。
“莫知合”来了。
“莫知合”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班里同学的纠缠，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溜到了高中教学楼这边。她往高二（二）班教室一望，没有看到周浟君和赵丽玹的身影，就往办公室这边赶。找到了人，看到她们俩在和老师谈话，她也就放心了，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当然，她的出现，也让曹慕瑜注意到了周浟君的变化。她本以为让周浟君如此“坚决”的对象是男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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